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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的钕咛给藕的钕咛的
  2008-6-8 10:13:00  
 
暮色天平——献给 嫣然之盛

 

我从来是甚爱暮色的,云平千里,霞若蛟龙,太阳的离去,是一幅可以忆旧的景。
常常在暮色时分不自觉地走出去,暮春的暮色里微垂的花枝和欲落的晚霞,双重的绚烂,是她意念里关于“嫣然之盛”的灿烂已极的苍凉。看到这样的嫣然之盛,仿佛就在庞杂的人群里突然就看见一个人远远拐过来。曾经这样的时候,我总是微笑站在原地,喜欢看她身影斜长,等着她慢悠悠的走过来,然后她转身,我只是说:“你来啦!”
友谊最初的定义,当是不畏距离的。然而临别的时候,我不敢提出去车站送她,只是早早问了她火车的时间,然后一个人躲起来,在发车的时刻望着钟自顾自走过去。我终究还是怕距离的起点从我脚下开始。
她本来是可以留下的,尽管我一直都是这样以为的。
友谊这个词从来没有在我们之间使用过它富丽堂皇的浓重色彩,只是一泓水,说不出是什么颜色,蜿蜒地流淌开去,像是记忆。
从来不曾否认,我们的友谊是世俗的:第一次剪留海,剪的时候就想着要告诉她。发一条短信,她回我:“下次要给我看照片。”第二天,她发短信给我:“我把留海剪平了,不好看,所以不给你看照片了。”几天以后的早晨我极其突兀地告诉她:“我打算穿高跟鞋玩玩。”她回我,波澜不兴:“嗯,记得告诉我穿的感觉。”
这样是很圆满的。
我敬畏陌生,因而刚走进天平的时候时常想起她来。仍然保持着暮起的时候去走走的习惯,一路上假设着她最初的假设——如果她也在这里,我们依旧并肩走在天平的暮色里,彼此看见风吹过细碎的鬓发,微微的痒触动在自己的脸上。
她走得不算太远,只是去了一个我不会去城市。许多人建议:“南京这样近,你可以去看她啊!”我几乎是立即摇头,毫不犹豫地否定:“她总归是要回来的。”近乎偏执的等待,我始终坚信,无论在友情或是爱情里,这样的等待都是一种最优美的心情。有时她打电话来,笑着埋怨我不联系她,我无语,她便也沉默了,然后又笑起来,语调突然间盛气凌人:“不许你忘记我!”
我们都是这样,害怕的时候总是自己自觉地盛气凌人。然而我到底没有遵守规定,每次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拨出她的号码,长久地不能按下通话键,然后将她的号码,一个一个数字的删除。这鉴于高中时代养成的习惯——她的号码总在通讯簿中间位置,下翻键按了无数次,却总是错过。我是天生的懒人,佯怒道:“每次翻你的号码烦死了,我要背下来!”她得意:“这是你说的,不许你忘记!”我不甘心:“不行,那我的号码你要背的外!”她将脸一扬:“不要!你的号码又不难翻。”
尽管最后背号码的是我,然而总是她联系我。每次通话都重复我们之间微笑的唉声叹气和调侃的关怀。她在异地的生活远比我充实,尝试了我许多我从来没想过的尝试,任何一个都让我惊讶和不安——分开以后,突然看见她与我不同:从前一直以为我们与彼此相同地孤独着,所以互相慰藉——因而不免有一些无关痛痒的嫉妒,心中又有些害怕,想要捧着电话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你忙归忙,不许忘记我!”然而终究不能说出口。
她有她现实的快乐,而我习惯于游离在生活的边缘,仿佛是一个圆圈,我走在边缘轨道上,拉着她的手,她的脚步在圆圈里。因而对她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感激,像是将欲脱轨的运动体,应该感谢向心力。
从前我们在高中,讲话最多的时候就是傍晚放学,慢悠悠穿过半个城市,即便是白天说过的话还要再说的一遍,常常突然间就顿悟在世俗里,然后一切都归于沉默。于是像是不能分割的同一幅画里的前景和背景,看见暮色就想起她。
曾经以为我们之间那些微不足道的“顿悟”是过眼即散的云烟,直到后来不得不遥远地想起她,念到友谊的概念,总有一种力所不能及的悲凉,才想起去看她的空间——曾经以为太近太了解,竟不曾去过。
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竟记录了这样多我们以前的对话。我们一起去逛街,走过一面面光鲜的街窗,花花绿绿的灿烂背景上映出两个同样年轻的人,讨论着一些轻描淡写的痛苦和快乐,用沉默和微笑一带而过。我们这样相像,同样一句话,生出相似丝丝缕缕的感觉,对于美好,总是抱有一种欣赏以外的,忧伤的微笑。
我们始终是相似相近的,从外表到大脑,从成绩到生日。
只是我不知道,她一直都记得。
重新看到,却有一种隐隐刺痛,不是因为太过浅薄,而是恍如隔世。
突然间想起来,我们像是一只苹果的两半,被切开后,露在空气中的细胞总是习惯性的隐隐刺痛,害怕变老。
我们常常在一起想究竟想活多长,她说活六十岁,而我更贪心,只要四十岁就好了。然后又是她的沉默,再然后她说:“为什么又是我比你活得长啊!”语气中仿佛是怨念,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说“又是”,不知该怎么问,只是笑她说这话太没道理。
郁闷的时候,我们总是直截了当地讨论痛苦,那个关于痛的话题,在不经意间提起,又在不经意间忘记。犹记有一次她问我:“笑不一定总是高兴的吧,如果笑的时候痛苦呢?”我很认真地想了想,却是调侃:“哭是痛苦的一次方,沉默是痛苦的平方,笑是痛苦的N次方吧。”
当它毫无防备地再次出现,仿佛是一个久远的故事,而我置身事外,旁观起来像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却偏偏“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暮色里那两个单薄的身影,在这样的时候一直下沉,沉到马路上车尘中去,然后各自的心事,开出了花。
她是喜爱繁华落尽的,在她的空间看到图片,落落的花瓣叠在一起,浮在微微泛紫的水面上,极光滑的水面,让我不禁想到水银,是一种艳丽的毒。很多话果然是不会说出口的,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几次点开评论,码了许多字,然后想了想,一个字一个字删掉,关掉评论栏。
其实只是一个简单的话题,知道就好,用她喜欢的话说,兜兜转转,都只是一场灵魂的事。
始终都是她比我洒脱,放不开的总是我,牵绊着自己,也牵绊着别人。
记忆中兜兜转转的人不在少数,而关乎灵魂的事,不仔细想,甚至不分开过,是不会懂得的。提笔写这篇文章,在天平这个本该有她的地方,仿佛一种模糊的影射,和一次并不隆重却郑重的纪念——这是我们之间的习惯,念想和心意总是郑重其事,行动却不过草草。或许在旁人的眼里,大约是一种年轻的不负责任,我们却满不在乎。
转回起始点的时候,暮色已经沉了,正好是我们放学以后去喝一杯奶茶,再慢慢走到暮色中的街上去的时候。那时候我们看见车水马龙,华灯初上,而今,抬首望南,天平之外的远山朦胧,矗立的塔形钢铁建筑上亮起灯——山上,一边是伤口,一边是灯火。
想文章题目的时候,随手就在后面添了“献给嫣然之盛”。然后想想是不是需要用这么隆重的字眼,但是最后还是添了上去。

 
  ∽‖④.9ゞ∽ 阅读全文 | 回复(1) | 引用通告 | 编辑  
Re:藕的钕咛给藕的钕咛的
  2008-6-11 22:05:00  
 
zt(游客)写的不错,大家不要光看不顶啊,沙发
 
  zt(游客)∽ 个人主页 | 引用 | 返回 | 删除 |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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