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SOHO区，我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几家画廊。走进其中一家标有汉字“王”的画廊，主人一身西装、极为斯文儒雅，标准的纽约口音，音质浑厚且语速恰适，散发着较为亲和的气场。正如预料，从与主人的交谈中进一步确认，这个在全球创意界知名的地域，所剩下的画廊已为数不多了。日益看涨的租金，迫使不少画廊和画家不得不另择它地，当然一些早期有商业眼光的艺术家也从这个昔日的工业区的复兴中获得暴利，但赚了钱之后，他们还是选择离开。或许这只因为当他们的灵魂纯净、真诚地坦露于艺术面前时，相形之下的商业价值显得如此平庸世俗，那些本是属于商人们认同与争斗的领域。于是他们最后选择了云游四海，在更为多样化的异质空间里寻找生命的意义与艺术的价值。

    由此来看，纽约，是一个巨大的艺术集市，汇聚的是对艺术的贩卖者——比如画廊，汇聚的是对艺术的向往者——比如小资，汇聚的是偶尔驻足的传播者——比如艺人。这座城市还建构了一个个艺术交流与展示的空间，而那些艺术的源头，则散布在这座城市之外乃至这个国家之外的广域天地。但是，纽约又不仅仅是一个艺术集市，它还是一个纽带和结点。它矗立于世界城市体系的金字塔之巅，分享着哪怕最底层的利润收益。

    即使在艺术领域，纽约仍以自己的规则，谛造着一门商业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