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霸默言 |
一生有你 作者 拒昵 日期 2009-8-16 22:31:00
这是一首献给爱人的歌谣,但在我心里,如果有一对友人以坚定而温柔的友谊彼此相待,那也该是一支与此同样动听的乐曲。——题记
想到用这个歌名来作为标题,是因为母亲的一位G姓朋友。她曾是母亲的同事,自我开始说话叫人,就一直称她为G姨。也曾一度,待字闺中的她恶作剧地要求我叫她“爸爸”,逼迫我背诵毛主席语录,强制我充当她的脚椅支架。在孩童时代,她简直是个凶神恶煞的阎王,对她的畏惧甚过了喜爱。其实,她的种种“罪恶行径”在我的记忆里并没有多少痕迹了,反倒是大人们不断的提及,让我勾勒起一幅幅鲜活生动的画面, 描绘的是,我屈辱,她欺凌,数不清的“生仇大恨”。 一直以来,她只是母亲众多朋友当中最为普通的一个,尽管她以一种反常规的喜爱来对待我。于我,于母亲,这种朋友的重要和价值在很长一段日子里是隐性的,难以觉察。直到母亲从不惑之年进入知天命的年龄,当年轻时候的朋友相继为子女的子女而奔忙,而迁徒,联络的频率先后跌进谷底,所剩下来的“闲人”也只有她和母亲等少数几个了 ,大家就愈发珍惜起故交旧谊。 母亲离世前,每日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起个大早上菜市,因为那是遇见熟人的黄金时段。一日里其它时间都属于家里的其他老小,而只有上街买菜能为自己挤点缝隙,与老友们聊上几句,说不尽的家常话不完的心事。还可以趁机一起去挑选最新鲜的蔬果禽蛋,一起讨价还价讨点乐趣。G的家虽然与菜市近在咫尺,但习惯于睡懒觉的她很少能买到既便宜又物美的鱼虾禽肉,通常都央求母亲替她代买,母亲也就自然经常上她家逗留片刻。她知道母亲的口味喜好,常常做些爽口而特别的小吃作为犒劳,有时两人再相约着去购物或游玩,可以一起分享一段美妙的上午时光。 隔段时间若是不见,当然会彼此惦念。有段日子,G叔外出工作,家里只剩下G姨一人,母亲会担心她过于寂寞了。常常,下午三四点钟,约她来我们家,大家一起喝着刚上市的新茶,吃些新鲜的小点心,畅聊到晚饭时分,父亲会端上做好的饭菜,又是一个愉快的夜晚。这些片断曾经都是母亲与我们闲聊时提及的,从那些零星而琐屑的字句中也有想象得到,那些个场景如此温馨而甜蜜。朋友一定是母亲晚年最大的慰藉与财富,充实着她平常单调而寂寞的生活。 事实上,在我离家读书工作之后,就很少被卷入到母亲的人际圈子里。只有G姨,这个性格上大大咧咧、直率豪爽又不失浪漫小资的朋友,成为一个特例。在我们两家孩子回家之前,她总会与母亲做出各种决策,吃喝住行,事无巨细,能想到的,能做到的,全部端上台面来一一商议。她会在我回家之后,一改睡懒觉的习惯起大早买些最新鲜的特产,或者做些最地道的家乡小吃,也必定趁着我胃口最好的时候,送到家里来。母亲也如此款待她家的一对宝贝儿女。只是在我们这些孩子眼里,这些早已经成为一种惯例,对此也就没了特别的感觉和特殊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我给母亲打电话,她若有所失地告诉我,G姨打算去另外一个城市定居,我才忽然有点难舍了。但她的定居计划很快取消了,因为在那里的生意做得并不顺,经历几个月的“挣扎”之后,她还是果断放弃并选择回家。母亲在替她婉惜的同时,也很开心能够继续与老朋友一如既往地走动。她俩仍然保持着多年的习惯,去商场各自挑选了一块最中意的面料,在另一位善长缝纫的老朋友那里定做了一件衬衫。四月初,南方的天气呼拉拉就热起来了,母亲一定会时常憧憬着自己穿上新衣时的样子,她总是那么爱美,那么爱俏。 但是,这一次,母亲没能穿上那件与G姨一道挑选面料、一起量身剪裁的新衣。一场意外的车祸就那么迅速地将她的生命连同她对晚年生活的所有梦想全部带到了天国。G姨后来对我说,消息传来,她的恍惚过于悲伤,那段日子就象在梦里,甚至曾一度没有悲伤,固执地拒绝接受这个现实。当她面对我,提起这段过往时,她问我,相信不相信,这么一个难得的好朋友离去的时候,她一开始真的哭不出来,总觉得老朋友没有走。我点着头,那种情感状态只有切身经历的人才能明白。当噩耗传来,我所有的眼泪是为理智而流,却并不是缘于悲伤,直到有一天,静静地一个人,突然痛彻心肺,突然泪如泉涌! 后来,她带着那件崭新的衬衫为母亲送行。当母亲的灵车驶过她家门前的那条路,她长跪不起,痛泣无声。灵车里的我,任泪横流...... 我相信,那一刻,天国的母亲也看到了友情的光芒。 后记 临行前,我告诉她,短期内不能回家看她了。她回来短信,,已经在TL购置新房这一次,她真的要搬离故土了。身边的朋友走的走,散的散,她不想再呆下去了。她交待,我们要时常联系,她想看看我们,想看看我们的孩子。 |
载入中...
About Me镜子里,我看到自己;博文里,我认识自己;而从你明澈见底的眸子里,我终于找到自己 载入中...
newlog载入中...
Recent Comments载入中...
Recent Message载入中...
LinksSearch载入中...
Statistics载入中... |